上了“车”后,便很快出发了。而方家一行则和他们的马车一起藏在茶铺子后面,受早已用钱收买的、目瞪口呆的净民老板的庇护。
结果亦不出他们所料,幻术马车尚未走远,后面远远跟着的年轻脚夫们便眺望到了。他们大概没想到原本正在休息的目标物会突然起程,因此行动得有些仓促;几个人干脆扔掉了肩上的伪装货物,直接拔腿跑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到了茶铺门口。一个似乎是领队的男子走进屋子,打算盘问老板,但却只打量了那净民一会儿,便不发一语地走了。方璘从后院的孔洞望见,不知为何很确定那人是和他一样在计较老板的残疾,这样一想,就觉得自己起初实在不够厚道,也许待会儿该跟老板道道歉……
当然这个歉并没道成。待那一伙儿人走远之后,方氏一家也决定出发。临走时,茶铺老板多敲了他们不少钱,作为没能款待方才那些追踪者所造成损失的补偿。方敬信当然给的很痛快,但方璘起初的歉意却一干二净了——即使他很能理解老板的行为。
驾着马车,一行人来到岔路口,选择了前往滕名府的那一条路。隆冬的山间静谧而萧索,似乎从未发生过什么追与被追的游戏。
唯有坐在最后一辆车里的青玉突然紧张了起来。
“姐姐的簪子好漂亮!”芍药指着她的头顶,开心地笑道,“里面是藏了一只萤火虫吗?”
此时,车里只有她们两人,方瑢则在帘子外驾驶。青玉的金簪上镶嵌的玉石正散发出幽亮的荧光,在昏暗的车篷里分外惹眼。这簪子是唯一从她被毁的家乡里带出的东西,也是她与过去日子的唯一联系。
“他们在找我。是他们……”青玉喃喃低语。
芍药困惑地瞪大了眼睛。“‘他们’是谁呀?”
明临青玉没有回答她,只是半掀开窗上的布帘,望向三丈外的另一条路。
刚刚笃定下来的心,不觉又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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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啊,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