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与同伴并肩作战而感到憾然。
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
大局已定,像他们这种人,本也到了该收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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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嗜酒,每饮必至烂醉,所以南风客栈的大厅那一晚便成了狂欢的场所,直至所有人都喝得要昏睡在桌上,才渐次安静了下来。
这样的宴饮方璘兄弟自然是不能参加的。他们早早便被父亲带着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又早早地熄灯歇息了。两人听着地板下传来的欢声笑语,心里只觉得羡慕不已,不禁幻想起成年以后才可能拥有的自由而精彩的人生,一心想如拓跋麒勋一样,活得洒脱而快意,不受拘束——可惜,那多半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大厅人声渐消,全无睡意的方氏兄弟又听到了隔壁的声响:是姐姐的房间,无疑,父母正在里面对姐姐嘱咐着什么。
“……兴许一早就来,梅香万嫂记着早些帮琬莘梳妆,第一次见孙家的人,可万万不能失礼。”话是母亲说的,语气柔婉而音量很低,显然正坐在女儿的身边。
“莘姑娘怎么会失礼呢,”梅香愉悦地替答道,“在宁乐县,谁不赞咱们姑娘最大方得体、最有闺秀风范呢?”
“宁乐县是宁乐县,”方敬信道,仍是他日常说教时的语气,“到底比不得京城是天下第一大的城市。在这里,凡事都讲排场,人人只认排场。莘儿谨慎谦恭自然是好的,可也要记得时时从容不迫、维持气度,切莫让孙府的人小瞧了去。需谨记:紫桐派孙、方、李、薛四大家族,谁也并不比谁高一等。我们和孙家结亲,纵然不是下嫁,但也绝对不是高攀。”
“女儿知道。”方琬莘道,声线恬静而温柔,带着与生俱来的大家闺秀的气度,“女儿从未觉得咱们比孙府差了什么,更不会觉得这是下嫁。”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方氏一家人都明白:他们和孙府其实差得不少。无论家底财富、在武林的声望、还是在净族社会中的权势,早在上上代便开始家道中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