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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已经比划在方瑢头顶,作势就要朝男孩手腕上砍去。
方璘生平第一次感受到难以自持的恐惧。
“住手!”他扯着喉咙大喊,“你们要砍手是吧?砍我的好了!我弟弟又没抢你们的马,你们砍他做什么!?”
年轻的胡人头领轻笑一声,“如果你们偷的是寻常牧民的马,只砍一只手;但胆敢冒犯雷牙,就是罪加一等,得砍两只。”
“那就两只都砍我的!”
“哥……”方瑢一直疼得说不出话来,这时也焦急地挤出一声。
“别说话!”方璘呵斥道,猛地用力挣脱了摔跤手的掌控——后者显然是故意放松力道的。对方只是几个胡人,硬拼的话,就算他们人多方璘也未必会落下风,但毕竟弟弟还在他们手里,所以他空有一身功夫也是用不出来……鼻子突然有点发酸,好像滴进了醋。他向前伸平双臂,又用力昂起头,高声道:“砍吧!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方璘还不至怕你这两刀!”
“很好。”雷牙首领说道,“脱脱,动刀子!”在方璘面前的胡人立即将弯刀举起。
“等一下!”方瑢急忙大叫,“我们给你钱就是了!要多少都可以!”
弯刀停了下来。方璘张开紧闭的双眼,额头大汗淋漓,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仍然双手健全。只听身后雷牙首领饶有兴趣地问:“‘要多少都可以’?”
“没错,”方瑢道,“你出个价吧。我们可以去找我爹要钱。”
“要是我出了价,你却赖账怎么办?到时候你爹告到官府去,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方瑢咬了咬嘴唇,“那就把我带走当人质好了。”
“你在胡说什么啊!”方璘怒斥,“还不闭嘴!”
雷牙首领对他毫不理会。“要是你家人心疼钱,不肯赎你怎么办?”
“不会的,我家人一定不会那样!”方瑢回答,但他知道这还不是对方想要的答案,“就算果真如你所说,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