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马不见了!
方璘心底顿时一沉:这不是坐实了他抢劫的罪名吗?如果及时归还的话,他还可以说自己是借的,只是方式有点过激;可若归还不了……方氏一门虽有数百年声威,传到方敬信这一代却已家道中落了,要额外添置一匹漠北骏马,着实是个不小的负担。到时父亲肯定更恼火!——一念及此,他心里更是急得像着了火一样。
正惶急间,突然方瑢指着巷尾惊叫一声。他急忙望过去,发现那里拐角处,有一丛马尾一摆而过。
“好家伙!竟是贼遇上贼了!”他不由细想便朝那边冲了过去。
然而刚跑出没几步,忽听身后弟弟一声闷哼。两个人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在方瑢肩胛上打了一棍,力道很大,瘦弱的少年当即便瘫软下来,被一边一只手劫持捆绑。
方璘大惊,正要回身去救,一把弯刀已经横在了前面,又有个手劲极大的人从后对他施展了擒拿手,制住了他的双臂。他立即扭转身体试图挣脱,对方却也随着他的动作而改变应对之策,招式巧妙,绝非普通摔跤手能够相比。方璘咬一咬牙,决心要动用还很稚嫩的内劲,却蓦地看见劫持方瑢的两个人身边又出现了第五个黑影,手里持把瞄准了他胸膛的、拉得满满的弓。
寒冷的空气里满是刺鼻的膻腥味,让方璘猜出了他们的来路。
“诸位可是刚才借马给在下的朋友?
“借马?朋友?”身后一阵马蹄声,骑马的胡人冷笑道,听声音,正是被抢了马的那个华服年轻人,“你们轩人说话还真有意思。明明是用抢的,怎么到你嘴上却变得这么好听?”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是万不得已,本想日后还给几位兄弟的,”方璘道,“既然几位兄弟找来了,那正好接受我们的感谢——只是要先放了我弟弟。”
那人闻言大笑,“听听这小子的话!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牧羊人吗?我们‘雷牙’闯荡北境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抢。用你们轩人的话说,这就是‘太岁头上动土’,传到道儿上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