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他又把我扳过来,“生气了?”我抿着嘴巴,硬声硬气回答,“没有。”可我能不生气么?他仍然皱着眉,微微措辞才说:“之前那个孩子……”我愣,“你是说胡静那个孩子?”他嗯了一声,“你知道小孩儿夭折,多半是因为家族遗传病么?”我脑子里飞快的消化了这句话,“你是怕自己……”他点头,“只要有一点儿不确定,我就不能让你冒险。”我一句“万一那孩子不是你的呢”差点儿就脱口而出,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此时此刻我要是提了这件事儿,可能就有点儿挑拨离间的意思。虽然知道他是为我好,但心里还是不大舒服。第二天我们就赶回北京,关于滚的那遭莫名其妙的**单,我俩谁都没有再提。到了医院之后,忽然我妈发现换了一个主治大夫,姓唐。听邵南说是刚从美国回来的,在尿毒症这方面是专家。我跟邵南去询问我妈的近况,唐大夫说:“你妈最近身体状况还不错,不用太担心。”对于换肾这事儿,我又问了一句,唐大夫没有明说,只是模棱两可回答,“你先找着吧,能有是最好了。”大夫都会把病往重了说,估计是碍着跟邵南的关系,也就有什么说什么。见我面露忧色,邵南就安稳我,“先别急,一切听大夫的。”我也知道不能急,而且这件事情也就急不来。可我不能不逼着自己去找寻希望,就怕到了最后,连我自己都放弃了。悬了这么多天的心好歹是放下来一点儿,所谓峰回路转,大概也就是这么个意思了。就像起初判的是无期徒刑,现在改成有期徒刑,压力好歹小了一些。大夫说,医院的**位也紧张,如果不想住院可以先回家养着,定期来医院透析就可以。毕竟总住在医院也不好,于是我决定先带我妈回家。临走之前,我再一次见到那个给邵南检查身体的小护士,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邵先生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