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我又何必来试。”
“那便是公子痴情。”
蒋熙元的心猛地缩了一下,轻笑着道:“是吗?”痴情,他还没用过这个词。
紫苏站起身来走到床边,打开柜子拿出一把梳子来,站在了蒋熙元的身后,慢慢地替他拢着头发。
“我不会揣测人心,但会看人的眼睛。我认识的一个人也是这样,从我第一次看见他就知道,我其实是另外一个人罢了。”紫苏笑了一下,“但在公子眼里,我连另外一个人也不是。”
他拢好了蒋熙元的头发,手法轻柔的替他盘上发髻,插好了簪子。“那个人说过,爱上谁都不是错的,唯有后悔才最摧心。其实我很羡慕,不管爱上谁,总归是爱过,苦也罢甜也罢,也都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蒋熙元默默地把茶喝了,站起身来,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在了桌上。紫苏看了一眼,“不必了。”
“茶钱。”蒋熙元对他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中庭小院中的那个白衣男子还在抚琴,也许是换了首曲子,也许没换,但蒋熙元觉得不同了。心中的混乱似乎澄净了一些,但也没有好太多。
如果他不是贪玩,早早地娶上一房妻室,可能到现在什么事都没有。没有苦恼,但也没有了这苦恼所带来的甘苦相杂的滋味,总归是爱上了谁。
唯有后悔最摧心。但蒋熙元不知道究竟怎样做才不叫后悔,而所谓后悔,却偏偏只有过去之后才知道。
知意楼后面的街上,夏初步履匆匆而过,手里小心翼翼地拿了细细了一卷纸。下午在茶楼吃罢饭离开后,她在街上转了转,买了一只小锦盒,又从纸店里寻了这么一张淡绿色的彩纸来。
回到家中,夏初把葡萄坠子拿了出来,放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后放进了小锦盒,仔细地扣好盖子。她去厨房捏了点面熬成糊,又翻出剪子裁了那张彩纸,把锦盒包了起来,封上口。
看了看,觉得不太平整,便又拆开,重新再包了一次。都弄妥当了,夏初又看着盒子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