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弱弱地说。
“朕?”苏缜笑了一声,“乏味。不能大笑,不能大哭,吃什么穿什么,说什么做什么,都有人在盯着,我稍有失礼的举动就像天要塌了似的。每天那么多的奏折,每天那么多人告诉我那么多事,都要听,都要问,都要解决。万万的百姓,泱泱的国土,一点不敢懈怠。安良,我不是我自己,我是皇上。”
“皇上,奴才知道您辛苦。”
“是辛苦。不过今天夏初告诉我一个词,叫‘辩证’,事情总要看得全面一些才好。所以,我是皇上,我得到了许多自然也会失去很多,其实没什么可报怨的。”
“皇上,奴才知道……”安良鼻子微酸。知道什么?好像也不太知道什么。
苏缜停下脚步,掐着自己的指尖对安良说:“所以,就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
“一点点的自由,一点点的时间,不做皇上,试着做我自己。”苏缜低下头,声音也随之低了下去,“有时候,我都不知道真正的自己该是什么样子的。”
“皇上,奴才……,奴才不说了。以后也不说了。”
苏缜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把安良的肩膀扳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然后探头往他面前凑了凑。
安良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脑袋直往后缩,“皇……,皇上……”
“别动!”苏缜把安良的脑袋拉回来,贴近自己面前三寸左右的地方停住。安良气儿都不敢喘了,不知道苏缜这是要干什么。
难道这是个暗示脑袋要搬家的动作?
静止了一会儿后,苏缜把安良放开去,犹自摇了摇头。
“皇上……”安良咽了咽唾沫,心神不宁的跟在苏缜身后,“奴才是不是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了?”
苏缜似乎是没听见,一边走一边低声道:“朕一点都不想咬你。”
安良差点就哭了。心说:酒这东西,真害人!
天色将黑未黑时,蒋熙元从浴室出来,从衣柜里挑了件黛青色的织菱纹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