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罪之有啊?朕看吏部对你的考绩是甲等嘛。”
“微臣有欺君之罪。”邵璟垂了眼眸,羞愧地道:“微臣之妻田氏,祖传的制瓷手艺,家中乃是越瓷行业之中的佼佼者,曾被将作监选中为朝廷烧制祭器,屡次得到褒奖。”
皇帝收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邵璟:“嗯?”
“修内司官窑建立之后,同年冬至陛下要行祭天大礼,然而修内司官窑仓促间并不能按着宣和博古图的尺寸,精准无误地制作出那么多祭器。
内子听闻此事,很是焦急,说是自家深受皇恩才能过上称心如意的好日子,她有心报效陛下却没有机会。
眼看光阴如箭,此事却一直悬而未决,她左思右想,寝食难安,直至生病。微臣斗胆,让她女扮男装入修内司官窑设法为朝廷尽上一份心力。
她便瞒着家中,悄悄入了修内司官窑,因技术出众、人品出色,很快晋升为管事,又因解决了模具一事而立功,成为场主的副手……”
邵璟说完之后,也不去看皇帝的脸色,只深深一拜:“虽烧制瓷器一事完成得极好,但始终有过欺瞒之行为。几年来,此事如同巨石一般压在微臣心头,令微臣寝食难安。微臣便想着此次入京,定然要与陛下坦陈罪责,再请陛下责罚。”
皇帝用力一拍桌案,怒声道:“好个邵璟!好个田氏!竟敢拿祭器当儿戏!”
所有人都一哆嗦,唯有邵璟纹丝不动,只将头埋得更低了些:“禀陛下,微臣与内子正是将祭器看得比命还重,是以无论如何也要设法做成。陛下有任何责罚,微臣夫妇都不会有任何怨言,只求陛下饶恕微臣家中亲眷,他们都不知情。还请陛下重罚微臣,轻饶内子,因为此事乃是微臣撺掇她的。”
皇帝冷笑:“把祭器看得比命还重?朕看你们是胆大包天,妄图谋逆!”
“谋逆”。
这两个字终于从皇帝的嘴里说了出来,所有人都噤若寒蝉,邵璟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将额头抵在金砖之上,沉着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