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田秉就按着习俗送来了酒食茶果,头冠簪花、彩缎、鹅蛋等物。
穆老夫人按着礼节热情而客气地接待了他,穆二先生亲笔回了礼书,这才打发田幼薇和邵璟跟着田秉一起回门。
田父和谢氏早就望穿秋水,秋宝更是跑到街口去等着,远远地看到人来了,就跑上去“阿姐、三哥”的叫。
田秉点着他的小翘鼻头道:“叫姐姐、姐夫。”
田幼薇很吃惊:“二哥,你能听见啦?”
邵璟也很惊讶:“难道又是庸医害人?”
却见田秉很专注地盯着二人的口唇动作,思索片刻,才道:“我看你们说话时的唇形动作,大致能猜到一些。”
田幼薇喜极忘形,一跃而起,紧紧抱着田秉的胳膊大声称赞他:“你可真了不起!我太佩服你啦!”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传来压抑的低咳声。
她回身去看,只见穆府派了随行的老嬷嬷一脸严肃地注视着她,咳了又咳,意思是让她注意规矩形象。
田幼薇不以为然,冲着那老嬷嬷甜甜一笑,回过头去继续和田秉说话:“练了多久?很辛苦吧?”
田秉吃力地盯着她的口唇动作,又忖度片刻,才不怎么确定地道:“是问我练了多久吗?”
邵璟竖起大拇指:“二哥,你真了不起,就是问这个!”
田秉骄傲满足地笑了:“从去年回京被幽禁时开始学的,你嫂子帮了我很多。”
那时候,邵璟失踪,田幼薇去了襄阳,全家人都被小羊幽禁,他心急如焚,却连看守他们的人说什么都不知道。
他绝望过痛苦过,甚至自残过,觉得自己作为儿子、兄长、未婚夫、男人都很失败,是廖姝去探望他时,一巴掌打醒了他。
她说:“田秉,你不要让我真的看不起你。”
从那之后,他就想,自己究竟能做什么?怎样才能尽量做到最好,保护家人,求得一线生机?
有一天夜里,廖姝悄悄与他会面,二人不敢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