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缭绕中,穆氏列祖列宗的牌位静默地注视着穆老夫人、穆二先生等人。
穆二先生将一顶古朴的发冠端端正正戴在邵璟头上,神色肃穆地道:“男子二十而冠,汝之前未行冠礼,取的字也是随意而为,此番汝归穆氏,便该按着古法照行。我今日为汝加冠,赐汝二字:又春。盼汝今后逢凶化吉,长寿安好。
你要记住邵局的活命之恩,不愿改姓为穆,我们也依着你,将来你的孩子你也酌情安排姓氏。穆氏要有后人,邵家也该有后人,你要一碗水端平。”
“是。谢叔父赐字。”邵璟按着古礼恭敬地拜过穆二先生,又拜邵氏先祖,目光在穆子宽的牌位上停留片刻,再次拜倒。
事到如今,对于自己的身世,他已经烦了乏了,他和身边的人都为此付出太多。
生父母是谁,身上流的血脉来自何处,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是,自己和亲友平安活着。
又春,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春),新的人生,新的开始,邵璟热泪盈眶。
“今后请多多包涵指教,我的后代将以邵为姓,一直供奉您。”邵璟默默地和穆子宽说着,神思飞到遥远的北方。
那个男人,渊圣。
失去江山失去臣民失去一切尊荣,耻辱地成为靺鞨人的阶下囚,至今仍然苟延残喘着。
臣民既希望他能回来,又视他为耻辱。
邵璟对他的心情很复杂,既希望他能好好活着,又觉着那是另一个人生,和现在的自己没什么关系。
不过等到将来那个人殁了,自己还是会供奉他的吧?
邵璟郑重地给穆子宽行了大礼。
穆家人神色肃穆地在一旁看着,等到他礼毕,才又引着他出去:“咱们老宅还是曾祖那一辈修建的了,到现在近一百年了……从前你的父母亲和兄长姐妹就住在这里,至今空着,你以后回来就住这里……”
穆二先生和邵璟介绍着老宅的情况,说道:“将来你和阿薇成了亲,也该来这里拜祭先祖,让族人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