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穿着窄袖束腰青衫带刀的汉子拦在车前,表情仍然和善,举止却不和善——他身后的汉子掌中的刀半出了鞘,刀锋闪着寒光。
田幼薇放下帘子,和穆老夫人商量:“我先送您去,咱们兵分两头。”
穆老夫人颔首:“可以。”
她就和殷善商量:“我跟着你走,只是穆老夫人另外有事在身,不太合适跟着咱们,且容我先把她送去客栈住下。”
殷善颇为惊异:“穆老夫人?是襄阳城的忠愍公家吗?”
“是。”穆老夫人威严地应了,双目湛然:“你是何人?”
殷善不敢不敬这位声名在外的老夫人,恭敬地行了礼问了好,才道:“小的是普安郡王身边伺候的人。不知老夫人此来京城是为了什么事?”
穆老夫人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道:“我是否人犯?”
“当然不是。老夫人说笑了。”殷善笑得尴尬。
穆老夫人又指着田幼薇道:“她是人犯吗?她犯了何事?”
殷善更加尴尬:“田姑娘当然不是人犯,只是刚好有些事她比较知道内情,我家郡王爷想要找她询问一二罢了。”
“既不是人犯,就该以礼相待,拿出向人求教的样子来,别一副理所当然、欺负人的怪模样。”穆老夫人横眉冷对:“老身素来听闻普安郡王仁孝,就是这样欺凌弱小的吗?”
“老夫人,您误会了。”殷善深知穆家在朝野之中的声望,不敢冲撞得罪穆老夫人,只能向田幼薇求助:“田姑娘,殷善以项上人头作保,不是想要对您不利。”
自己始终都要去见小羊的,此刻拗着来并没有太大的好处,田幼薇沉吟片刻,和穆老夫人轻声说了两句。
穆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既然阿薇说你们是好人,那老婆子就不多话了,先把我送去客栈安置妥当。”
殷善喜出望外,哪里还敢反对:“您是陛下亲自敕封的国夫人,哪里能去住客栈?小的这就替您安排,住到驿站里头去,再着他们好生伺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