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傅是为了你,你却亲手将自己推进危险的境地。
你有没有想过,倘若万一……此刻此地,你将面对怎样的困境和痛苦?还有我……我会生不如死。
不要太过好强,该示弱的时候必须示弱。我知道你要说,你是白师傅的弟子,他待你那么好,你也得护着他,但你得权衡斟酌这中间的利益得失。”
田幼薇讪讪的:“我想着还有小虫,也没想到他会在那个时候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把自己的性命安危交给别人和运气?”邵璟严肃起来:“你是这个意思吗?那么,咱们可以再死一次了。”
后面这句话有些重,田幼薇的呼吸急促起来:“我……”
邵璟打断她的话:“倘若你还要这么想、这么做,不必再去官窑了,大不了我多跑几趟多挣些钱养活自家窑场给你玩。”
说完这话之后,他起身往外:“夜太深,你身体虚弱,不宜熬夜,睡吧。”
“阿璟。”田幼薇叫他,他也不停,背对着她摆摆手,径直将门关上。
这一夜,田幼薇想了很多,直到天快亮才昏昏沉沉睡过去,待到喜眉来叫她吃早饭,才发现她发了烧,病了。
却是这些日子在窑场里做那一批模具,日夜监工操劳,又吃得不好,还被架着喝了一大杯烧刀子,前前后后这一番折腾,终于倒了。
日常不爱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是大病。田幼薇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生过病,她几乎已要忘记生病是什么滋味,这次却是让她尝了个够。
她最为痛恨的是每天三顿大碗浓黑的药汁,能把人的心喝成苦的,每次她喝完都是鼻子眉毛眼睛皱成一堆。
邵璟总是适时接过药碗,再递一杯温水给她漱口,也不给蜜饯之类的,只问:“苦吧?”
她每次都抱怨:“苦,苦得不得了。”
他每次都回答:“苦就对了,不枉我和大夫说,让他把药开得苦些难吃些,好叫你记住这个教训。”
田幼薇明知这不是真的,还是次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