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买呢?
你想想看,若有那狂孟之徒买了你一副字画,得你一件瓷器,拿在手里把玩,心中想些龌龊之事,岂不是平白玷污了你!”
“不好意思,我得打断您一下。”田幼薇站起身来,微笑着,不疾不徐地道:“我正是那种缺衣少食,不去操持就没饭吃的人家。”
穆老夫人微微吃惊:“你的父兄……”
田幼薇平静地说道:“我的父亲,一心只想让越瓷传承下去,哪怕大家都已经不再喜欢,明摆着要亏钱甚至倾家荡产,他也想要烧制秘色瓷。
他还喜欢接济乡里族中、仗义散财,当年靺鞨人和乱匪横行烧杀,他把辛苦积存得来的家产拿出来供养操练乡勇,带着这些人保家卫国。
为此我的长兄战死,他自己也留下一身伤病,家产所剩无几,自家种麦子却吃不起白面,只有我才可以每天一个鸡蛋。
我的兄长喜欢读书并且能读好书,但家父一定要他荒废学业继承家业,跟着把桩师傅学烧窑。我二哥最怕疼痛,却愿意为此挨打挨骂。
我的生母早就过世了,照顾我们的继母,她自己没有孩子,收养了阿璟和秋宝,她精打细算,勤劳持家,过年的时候钱不够,只给我们做新衣,她自己穿旧衣。
她性情柔弱,即便生我父亲的气,也不敢直说,耳根子也软,容易被人挑唆,还有娘家需要照顾。
我家的窑场依山傍水,靠近码头,瓷土最厚,周边山林木柴最多,是古银湖边最好的窑场,烧造出来的贡瓷品质最好,很多人都想要。
他们都比我爹会钻营,比我爹更聪明,他们想要抓走我的父兄,烧过我家库房,在我爹酒里下药,杀死我家把桩师傅,偷我家的釉水配方,收买我的族弟想要弄死我弟弟。”
“这种情况下,我若是只坐在家中,不是饿死就是真的沦落了。抱歉,夫人,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谢谢您的好心提点和照料。”
田幼薇清晰快速地说完这一番话,不疾不徐地喝完盏中茶汤,向小穆夫人行礼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