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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后,田家点起许多火烛,煮了一大锅甜汤,备下许多点心小吃,静等祝神婆前来收魂。
村中的习俗,但凡谁家有这种事,那都是大热闹,只要能腾出手来,无论男女老幼都会去看。
何况田家才遭了两桩大事,一是窑场走水,田柱子蹊跷而死;二是张师傅意外身亡,秋宝死里逃生,田秉被打破了头。
好奇心人皆有之,许多人涌了进去,将田家的院子和堂屋挤得水泄不通,都要看祝神婆收魂。
即便张师娘一家,除了守灵的人以外也都来了,只是丧家不入人户,所以他们都在外头等着看结果。
田幼薇忙里忙外,设香案、备供果,招待族人邻里,见田幼兰无声无息、影子似的站在角落里,就叫她过去:“我听人说这个其实也挺吓人的,要不你先回去?”
田幼兰急了:“阿姐,我不怕,我从没见过,很好奇。”
田幼薇道:“也行,你若是怕了,就找喜眉拉着你。”
“阿姐!”田幼兰很小心地问道:“真能问出来吗?”
“当然是真的了。”田幼薇毫不迟疑地道:“祝仙姑在这一带很有名气,在她手上经过的事至少也有上千件,那是有口碑的,要不,我嫌银子烫手,非得把它白送人?”
田幼兰嗫嚅两下嘴唇,将头深深地埋下去,使劲揪着自己的衣角。
田幼薇看在眼里也不说话,道:“来了!”
邵璟率先走入大门,接着两个容貌清秀的青衣小婢挑两盏灯笼走入,再往后是个穿着大红销金褙子、黄罗百叠裙、满头珠翠的中年妇人拿腔拿调地走进来,行动处香风扑鼻。
众人一起安静下来,紧紧地盯着这三个女人。
谢氏迎上去行礼:“恭请仙姑。”
祝神婆矜持地点点头,也不说话,上座慢吞吞喝了一盏茶,才道:“把孩子带出来。”
廖姝牵了秋宝出来,秋宝看见这么多人,转身就要跑。
邵璟忙上前抱住轻声地哄,秋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