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将作监出来,田父气得呼呼的,使劲用袖子搧着风,一连吃了两个绿豆冰碗都没能消气:“憋死我了!”
被人施展连环毒计陷害,反击回去却是不痛不痒,还得忍着憋着给人送钱装孙子,看着坏人逍遥,做人没有这样憋屈的。
田幼薇见他还要再拿冰碗,就给夺了:“别吃太多,毕竟上年纪了呢,小心坏了肠胃。您就相信阿璟吧,这事儿没完!”
田父看向邵璟,试图得到保证。
邵璟却只是坐在那里慢吞吞地绑扎袖口和裤腿,被他盯得狠了,这才抬头一笑:“他二人是一丘之貉,急不来,能把这批贡瓷顺利脱手就已达到目的。”
何况还让狼狈之间有了裂痕呢?
田幼薇仔细地分析给田父听:“对于修内司、将作监来说,咱们是外人,他们是自己人,必然互相包庇,互给情面,睁只眼闭只眼。
就算咱们大闹一场,暂时赢了,那也不是真的赢,之后他们会换着法子收拾咱们,叫咱们有苦说不出。与其将咱们送到人前当靶子,不如悠悠地来,换他们有苦说不出。”
邵璟冲她竖起大拇指,笑道:“阿薇一点就透,不错。”
“阿薇?”田幼薇扭头探询地看着邵璟,胆子渐肥啊,居然敢当着田父的面叫她“阿薇”而不是“阿姐”?
邵璟笑着,从眼角透看田父的反应。
然而田父沉溺于大事,无暇关注这种小事,只道:“阿璟这是要出门?”
平安度过!
邵璟笑道:“听说朱大人喜好蹴鞠,我打算去看看。”
“对,朱大人!”田父茅塞顿开,叫田幼薇:“快给阿璟银子,男人出门,身上得有钱才方便!”
田幼薇道:“早就给了。”
邵璟收拾完毕,起身告别:“伯父,阿薇,我先走了!”
直到他挺拔劲瘦的背影走出房门,田父才反应过来:“他叫你什么?”
田幼薇若无其事:“我没听清。”
“阿薇?”田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