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使个眼色,田秉走出去:“今日可算是开了眼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作弊到这个地步,真是胆大妄为!周大人,学生不服,请您秉公!”
周监窑官冷了脸道:“凡事都要讲证据,现下我们看到的就是你爹手里出的问题……”
田秉抢上前去,劈手将箱子倒过来使劲拍了两下,但见里头又滚出来两个纸团。
“这里头怎会还有纸团?”白老爷喊一声,冲上去要抢纸团,却被邵璟一把扭住,动弹不得。
温泰也要冲上去抢,也被小虫拦住。
吴十八上前捡起纸团,递给周监窑官:“大人,请您验证。”
周监窑官沉着脸不接:“你是谁?”
这是明知故问,吴十八笑了:“回大人的话,小生姓吴名惑,族中排行十八,乃明州吴氏子弟。吴琦是我七叔父。”
周监窑官淡淡地道:“你一个明州人氏,干什么跑来掺和余姚的事?”
吴十八道:“还望大人明鉴。这不是掺和,而是理所应当。如今国库空虚,市舶司肩负着充盈国库的重任,这其中,瓷器一行十分重要,我等商家责无旁贷,理所应当为此出力。您深受窑户信任爱戴,是非曲直可都指望着您呢。要不然,朝廷也不能把您派到这里不是?”
周监窑官不能反驳,想着吴家十分厉害,这事儿若不能处理妥当,只怕会往上闹,便沉着脸接了纸团打开,果然看见两个都是乙。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田父深深一揖:“我等亲眼看着放进去的四个纸团,俱为廖先生亲笔所写,笔迹一般无二,还请大人验看白窑主、温窑主之前拿出来的纸团笔迹。”
白老爷和温泰正想有所动作,便被小虫和邵璟摁住,硬生生从他们袖中各自搜出一个纸团。
那纸团虽被揉得稀烂,抚平之后仍能看到字迹——果然不是廖先生所写。
真相大白,就是这二人串通了作弊,抽签之时各自将一个“甲”,一个“乙”藏入袖中,趁着将手放入箱中抽取纸团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