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邵璟往里去找田父。
田父坐在工棚里看师傅上釉。
上釉是制作出好瓷器的关键工序之一,瓷器美观与否和瓷釉息息相关,除了要有好釉水之外,工艺也很讲究。
匠人们很小心地握着瓷坯的外底,倒转瓷坯浸到釉水里,慢慢摇晃,好让瓷坯吃透釉水。
田父瞧着是在监工,实际眼神游离,神色里更是带了几分郁结之意。
“阿爹!”田幼薇跑过去抱住田父的胳膊,将醒酒汤递上:“娘让我送醒酒汤来,正好阿璟没见过烧造贡瓷,我就带他来了。”
田父看见是她,立刻收了郁色一笑:“昨夜酒喝多了些,是有些头疼,阿薇辛苦了啊。”
田幼薇脆生生地道:“我不辛苦,辛苦的是阿爹和娘!”
“看这伶俐的小样儿!”田父拍拍她的发顶,温和地问邵璟:“阿璟可还习惯?”
邵璟行了一礼才道:“回伯父的话,大家都很好,小侄很习惯。”
田父也温和地拍拍他的发顶:“乖孩子,不必如此生分,不然岂不是累得慌?”
“啧,这孩子可真文气!到底不一样呢。”
谢大老爷大步走进来,熟稔地拿过水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盏醒酒汤,然后一激灵,大声道:“好酸!真醒酒!”
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她爹还没喝上,他自己倒先下了肚。
田幼薇心里颇不舒服,也不做在脸上,甜甜地笑:“舅父今天过来又是为的什么呢?”
谢大老爷说道:“我送匣钵窑具过来,顺便把谢三儿这个shi糊了眼的混账东西绑来赔罪!阿秉呢?我说过要给他交待的。”
田幼薇心说他莫不是故意装的,谁不知道二哥每天早上都得读书,要午后才会来窑场?
当事人不在现场,田父又太讲义气,为了谢家脸面上好看,肯定会说算了,这事儿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田父果然道:“阿秉在读书呢,小孩子的小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这事儿你处理妥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