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秉道:“我验了二十多个,找到两个不合格的,还有三四个没有表记。”
一般说来,商户都会在匣钵窑具上刻上自家姓氏表记,这样不但可以让自家的货物声名远扬,也是负责任的意思。
谢氏长期独家供应田家窑场的匣钵,有没有表记不是很重要的事,但不让验货、有残次品、还生事拉走余下的匣钵,整个事情加起来就很不同寻常了。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田家窑场后来出事并失去贡瓷资格,阿爹和谢舅父闹翻,并不是偶然。
幸好现在她回来了。田幼薇安抚田秉:“二哥做得对!下次验货时叫上我,我来对付他们!”
田秉看她摩拳擦掌的样子,不由笑了,轻刮她的鼻头:“小丫头懂什么,你还能和他吵架不成?乖乖在家读书写字绣花玩耍就行,等我凑足了钱,过年给你买新衣。”
父兄也好,邵璟也好,都是这样待她的,风风雨雨一肩挑了,只叫她在家里安然享福。
田幼薇并不争论,该做什么就去做好了:“阿爹知道这事儿吗?”
“知道,他已经让人去知会谢舅父了,所以他现在还没回家呢。”
兄妹俩边说边往里走,邵璟孤零零一人站在正院门前张望,看到他们就兴冲冲跑过来,眼巴巴地道:“阿姐!”
田幼薇拿出长姐的架子,严肃地应了一声,叮嘱道:“这是二哥,你要听他的话。”
邵璟乖巧行礼:“二哥好!”
田秉笑眯眯地拍拍邵璟的小脑袋,温声道:“小阿璟,长得好看又知礼,我最喜欢这种小孩子了。”
邵璟谨慎地打量田秉,看到这个大哥哥眼里满是温软的笑意,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开心地叫:“二哥!”
田秉趁势捏住他的小下巴,说道:“还没换牙呢?”
邵璟立刻捂住嘴,微红了脸:“我还小。”
田秉笑起来:“确实还很小,以后跟我一起住吧,我教你读书写字。”
邵璟又惊又喜:“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