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工作总算结束了,我们收拾了一下就回了家。
第二天就是张启明出殡的日子。
天从一大早就开始阴沉沉的,连一点放晴的意思都没有,像是随时要下雨的样子。
我家乡这种小镇当然不可能有殡仪馆,再加上种种本地习俗的限制,所以张启明只能从医院出殡,并且所有的仪式都要从简。
当我清早赶到医院的时候,楼前那片空地上除了一口普通的木棺材和一个瘦骨嶙峋的秃顶老头,其他便什么也没有了。
那老头约莫六十来岁年纪,伛偻着背,身上的衣裤都是又灰又腻的颜色,就像从来没洗干净过似的,身后还背着一只鼓鼓囊囊的黑布包。昨天张启迪曾经说下葬的时候要请个懂行的师傅来,想必应该就是他了。
我不好意思干站着,于是就上前和他打招呼,跟着又自我介绍了一下。可谁知那老头竟然不理不睬,只是用又古怪又没礼貌的目光盯着我不放。
我被他瞧得如芒在背,浑身不舒服,可是又不能发作,只好掏出一支烟递过去,尽量装着笑脸和他说话。
谁知那老头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一点儿收敛的意思都没有,而且像个哑巴似的什么话也不说。
闲扯了半天之后。这老头还毫无反应,我落得个自讨没趣,索性闭上嘴站在一旁抽起了烟,不管那老家伙是不是还死盯着我看个没完,反正是只作不见。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张启迪终于来到了医院,同来的还有六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伙子,他们都是张家的亲朋好友,乡里乡亲,其中大部分我还能叫得上名字。
张启迪走到怪老头的跟前叫了声“顾大师”,然后又问他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顾大师上下打量了她两眼,歪着嘴角笑了笑说,今天日子有些相冲,我怕有意外,所以就早点来看看。
我暗骂原来你个老东西不是哑巴,刚才装逼不吭声,这会儿一见女人话就来了,真他/妈不是东西。
张启迪听他刚才的话显得有些害怕,赶紧问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