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又像是在叫谁的名字。
我仔细听,才听出来有个“飞”字,我知道是在叫我了。
“建成...”我叹了口气,跑过去。
看了看他那已经变形的脸部,嘴唇爆裂,牙齿都不见了,鼻子都有点扭曲。
我抱起他,感觉自己的鼻子有点酸酸的。“建成...”
“咳...”他轻咳一声,血聪鼻子里溅出来。他笑了,看着我笑,尽管笑起来十分扭曲,但还是笑了。但眼神已经变得柔和,不再向原本那般凶狠阴险。
想必人只有在临死之前才能醒悟吧。
紧接着,他用漏风的嘴巴对我轻声说起话来。
“什么?”我没听凄楚,把耳朵凑上去。
“对...不起...”他说。
“没事...”我一时没忍住,眼里流出泪来,“没事...”
他满意地笑了笑,笑得很凄凉,又像是看透了生死般洒脱。“我...我还能...叫你一声...飞哥...咳...吗?”
“能!能。”我哭着点头。
突然,他喉咙里传来像是被什么噎住了的声音,胸口一阵颤抖,很快又平静下来。“我想...那天你说的都是真...真的吗?”
“哪天?”我没听明白。
他又笑了,我看见他嘴里仅剩的几颗牙齿上全是鲜血,“那天啊。从学校跑出来那天......我问你,我问你,如果...刚才是我...你也会来...会来救我的...是吗?这...是不是真的。”
我记起来了,在学校中他救过我。顿时痛哭起来,“当然是真的!当然是真的!”
他痛苦地笑了几声,声音很小,笑着笑着又像被噎住了,身子抽搐一阵。
“飞...飞哥...”
我点头,痛哭。“老成!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没事的。”
我说完,他又笑了,但这次笑并没有一点声音。眼神似乎十分诡异,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