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愣在了路边。
“城管。”攀子低声说。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城管(隘口城市管理者,属于民兵团的分支,但也是民兵团中最嚣张跋扈的一支。)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感觉心里突然涌起并非纯粹的**裸的恐惧,感觉血肉突然之间压着我的骨头。他们来了,趾高气扬。
红色的丰田皮卡慢慢驶过我们,几个脸色严峻的年轻人蹲在车斗上,他们穿着黄色制服,肩膀上扛着俄制步枪。
有个皮肤黝黑的家伙,看上去二十出头,皱着一双浓眉,手中挥舞着鞭子,有节奏地甩打车身一侧。他溜转的眼睛看见我,和我对望。终我一生,我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无遮无拦。
接着那个人吐了一口沾有烟丝的口水,眼神移开。我发现自己又能呼吸了。如果是在一中,有人这样带着挑衅意味地和我对视。不说姚胖子会冲上去,还会有其他想讨好的人冲上去替我出气,把那人拖进厕所。
“你怎么回事?”攀子嘘声说。
“什么?”
“永远不要瞪着他们!你听到了吗?永远不要!“我不知道攀子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成这样。
“我不是故意的。”我说。
“你的朋友说得对,好像你不该用棍子去捅一条疯狗。”有人说。声音来自一个乞丐,赤足坐在一座弹印斑斑的建筑的台阶上。
他身上的旧衣服磨得破烂不堪,带着肮脏的头巾。他左边眼眶空空如也,眼皮耷拉。他举起患关节炎的手,指着红皮卡车驶去的方向。
“他们开着车,四处寻找。希望找打那些激怒他们的人,他们迟早会找到,然后那些疯狗就有得吃了,整天的沉闷终于被打破。而在那些没人冒犯他们的日子里,嗯,他们就随便发泄,对吧?”
“城管走近的时候,你的眼睛要看着地面。”攀子说。
“你的朋友提了个好建议。”老乞丐说,他咳了一声,把痰吐地上,用脚踩住:“原谅我,你能给这个隘口的最后一名乞丐施舍点德天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