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房子也没动工了,一切都没有了。那虚假的繁荣富贵不过过眼云烟罢了。”
我想也是,用那种方式挣来的钱,睡觉能踏实吗?茜儿说了,君子要行得正站得直。
“四年时间,我并不想通知家里人我要坐牢这件事情,但还是有老乡把消息带了回去。”他说着把衣服提起来,给我看他的后背。
我看到一道深深的伤疤,紫色的伤疤。
“那是在里头给打的。”他呵呵直笑,“包饺子知道不?”
我摇头,我只在网上听过捡肥皂。
“用被子包着打。”他说。
我想想着那种画面,一个人卷在被子里,被一群人拳打脚踢的画面。
“没事儿,大不了出去后从头再来,脚踏实地干活,老老实实做生意就是了!”
他摇了摇头,“出来后一直是雪儿她妈在照顾我,进了一趟那里边,你这个人呐,唉……那时候我腰椎间盘突出,刚做完手术,一直是雪儿他妈在照顾我。”
“过了几个月,我连踢带骂把她赶了回去,家里的积蓄也花得差不多了,房子也别想砌了。我在sy市简直就成了乞丐。”
我顿感凄凉。
“有上顿没下顿,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常常要露宿街头。”
“为什么不回去?”
“回去种田?不甘心啊,看着繁华的城市,别人为什么就能过着好日子,为什么我要落得这幅模样?我不甘心呐。”
“只要有头脑,想混好还难吗?”我问。
“听我说。”他把烟头扔到地下,踩灭,端起茶杯,却已经凉了。“最绝望的时候,我连自杀的念头都有过。但是我……”
但是什么?我听得心潮澎湃,要开始了吗?
“我遇到了一个改变了我命运的男人。”他说。
“又遇贵人了?”我瞪大着眼睛,问道。
“我遇到那个男人,那是一个冬天。”他陷入沉思,波澜不惊的脸庞开始颤抖,双眼中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