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们领着玥晗和大头宝宝到院中玩耍,宫婢内侍也一并退下,亭里只剩下赵曙滔滔两人。用了膳,漱了口,又叫人搬了藤椅出来,用透雕鎏金飞天纹香炉燃了数盒驱蚊的沉香,坐在亭外赏月。滔滔儿挤在赵曙怀里,道:“下个月我娘过寿辰,我想带着大头宝宝和玥晗出宫去贺寿。”赵曙半抱着她,道:“先帝驾崩不到半年,怎好行乐?”
滔滔笑道:“我早想好了,咱们换了便服,偷偷儿出去,再偷偷儿回来,保管不叫人知道。”她揽着他的腰,半伏在他身上,讨好道:“我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我娘了,上回见面还是你登基时,她和外命妇来跪拜,都没说上几句话,就匆匆回去了。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
赵曙戳了戳她的额头,道:“你以为偷偷儿出去就没人知道呀,到时候被谏官们说论,看你如何收场。”滔滔儿将脸往他脖颈里挤了挤,大热的天也不闲燥,撒娇道:“我就是很想见娘嘛,她去年过寿辰时我在巩义,今年过寿辰又不能陪她,实在不孝。”
晚风拂过,她鬓角松散的青丝绒绒的拂在他脸上,酥酥麻麻的,像是小稚儿在给他挠痒痒。她将下巴搁在他胸口上,噘着小嘴,双眸在灯下熠熠生彩,比那天色的繁星还要明亮清澈。他实在不忍她失望,只得道:“你若真想母亲了,只管将她召进宫里住几日。再者,要是让太后下懿旨便更好了,左右不关你的事。”
滔滔一乐,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法子!十三,你真是太聪明了。”她凑上脸,亲了亲他胡子渣渣的下巴,道:“明儿我就去跟太后请旨。”赵曙笑道:“你前几日才和太后吵架...”滔滔道:“怕什么,太后大宏大量,才不会和我计较。”
赵曙捏了捏她的鼻子,叮嘱道:“她是太后,又是你小姨,你该对她多些敬畏,别动不动就跟小时候似的,乱发脾气。”
滔滔眉头一紧,道:“我什么时候乱发脾气了?”
赵曙心想:发了脾气你还不认。嘴上却道:“普天之下,可没人敢在太后跟前发脾气,连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