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将她压在底下,用滚烫的嘴唇去贴她的胸口,道:“就算我真打瞌睡,谁还敢废话不成?”落衣在外屋伺候惯了,心知肚明,便悄悄儿退至廊下,轻声道:“绿萝!”
绿萝是东宫的老人儿,知道落衣是太子妃娘娘跟前的人,如今虽还未册封,往后必定是品级掌宫女,忙堆笑上前,伶俐道:“娘子可是要吩咐人去烧水预备干净床褥?”见落衣露出讶异之色,便恭敬解释道:“宫里有宫里的宫规礼制,即便娘子不说,尚寝局的司寝尚宫也得时时预备着,无需娘子操心。”她指了指立在阶下一众的宫婢内侍,道:“娘子尽管歇着去,有我在外头看着就成。”落衣先前虽从未入过宫,也不知宫里规矩,却也不肯在人前怯色,端着架子道了句“有劳”便往侧屋进去。
至夜半,滔滔儿才迷迷糊糊睡去,果有内侍前来禀话,说官家忽而昏睡不醒,连汤药也喂不进。赵曙连忙起身,四五个宫婢上前伺候他戴冠穿靴,滔滔睡得浅,恍惚里看见赵曙急色匆匆,骇的一下子惊醒,从被堆里坐起,问:“官家怎么了?”
赵曙稍稍侧身望着她,道:“并不碍事,你尽管睡着,我去去就回。”见滔滔复又躺下,他胡乱抹了把脸,就着莲子汤吃了几块宵夜,坐着肩舆直奔福宁殿。龙榻下跪着十余个老头子御医,皇后也来了,倚坐在榻旁,赵曙给皇后请了安,众人又给赵曙请了安,才有御药院的掌事御医将官家病症一一细说了一遍,又说准备使用针灸之术。
皇后是极有主张的,沉思片刻,便允了御医所言。
施过针灸,至丑时,官家稍稍清醒,众人方舒了口气。待凤驾离去,赵曙歪在龙榻旁的藤椅上假寐。幼悟遣退宫人,独自守在殿中看着官家,又不时给赵曙摇扇驱热。他实在是累坏了,自从巩义回京,几乎没睡过整觉。她愣愣的望着他的睡颜,鼻尖挺直,薄薄的嘴唇,飞翘的眉梢直入到鬓中,比她初见他时更为俊逸英朗。
那一年,她才八岁,跟着母亲去鸾鸣殿给兰贵妃请安,路过东华门时,正巧碰见他出宫。他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