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官家知道此事,便下旨令滔滔去劝降,赵曙抗旨,说滔滔病重,不能下榻。可到了赴约之日,赵曙前脚进了宫,滔滔后脚就跟着出了府。至城门,就有几个身穿青衫布袍的侍从拦住马车,领头之人规规矩矩隔着帘子抱拳行礼道:“娘娘万福,我们是四殿下的近卫,请跟我走。”滔滔只问:“四殿下呢?”
那侍卫道:“殿下在汴河边等您。”
滔滔惊道:“不是去兴国寺么?”那侍卫却不再答话,滔滔悄悄从府里出来,也没带暗卫,只得由着那侍卫所说,任凭车轮滚滚往汴河边去。马车赶得极快,一眨眼功夫,就离汴京城好几里路。行至大片河边柳树林中,车方停下。有人掀帘,滔滔探头一看,才见赵宗辅一身白衫儒袍立在绿叶之中,依旧如当年,威武温润。
赵宗辅亲自扶滔滔下了车,打量她片刻,才笑道:“你倒一点没变,胆子还这样大。”
林子很深,翡翠横斜,一眼望去,见不到尽头。刚才在车上,滔滔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可听着赵宗辅说话,笑意吟吟的,忽然就平静下来,道:“你也没变,依旧威风凛凛。”他的笑意愈深了,疏影斑驳的在他的脸上晃荡,衬得那笑容极为恍惚,好似不真切似的。
他慢慢敛住唇角,如梦呓般道:“当年差一点点,你就嫁给我了。”又问:“你怀着身子舟车劳顿,想是累极。”说着,就引着滔滔往河边一座亭子里去。四下静静的,半点人声也无。但是滔滔知道,周围定是天罗地网的部署着侍卫,只是让她看不见罢了。
坐定,滔滔冒冒失失便问:“太子之位,就如此重要么?弄得有家也不能回。”石桌上早备了茶水和一碟子核桃,赵宗辅亲自用小银锤剥着核仁,吹干净上面的薄薄一层褐膜,用帕子包着递与滔滔,道:“说不上重要不重要,但我已经为此努力了二十年,总不想功亏一篑。”
滔滔接过核桃却并不吃,赵宗辅脸上一沉,露出几分军中威严,道:“怎么不吃?我记得你以前很爱吃的,莫非怕我下毒不成?”滔滔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