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抚着额头,望着对墙上挂的一幅顾恺之的《女史箴图》,在晦暗的天气里被映衬得黯淡无光。他愈发冷淡道:“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玉霖知道是指武氏未通传便私自进屋之事,不敢狡辩,只跪下叩首道:“奴婢知错,请殿下责罚。”
周围静了下去,窗外阵阵风雪之声,如有破竹之势。赵曙不开口说话,玉霖和武氏就只能一直跪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道:“你回去吧,往后若没有传召,不许擅自来大院。”
武氏睨着赵曙脸色,如同暴风骤雨前的寂静,阴沉得骇人。她不敢说旁的,支起跪乏的膝盖,福身道:“是。”正要回转,忽觉头昏目眩,就一头往赵曙怀里栽去。赵曙将她扶起,露出愈加厌烦的神色,武氏心惊胆颤,连忙躬身告退。
玉霖伺候赵曙宽衣,穿戴完毕,正要出去奉茶来,赵曙望了望窗外天色,问:“主母回府了么?”玉霖忙止步,道:“还没有。”
赵曙想了想,道:“你支几名侍卫,去刘府接主母回来。”
雪这样大,他到底是不放心。
天色越来越晚,滔滔儿却还未回府。赵曙两眼发涩,心神不宁,连公文也没法批阅,时不时看看窗外,背着手在书房中左右踱步。屋里地龙烧得滚热,他只穿了件青绿儒袍,身上却薄汗四起,黏腻得难受。他喊道:“玉霖!”
玉霖在侧屋中守着,见赵曙喊人,就忙不迭进屋,问:“殿下有何吩咐?”
赵曙不耐烦道:“主母怎么还未回来?天都快黑了!”
玉霖忙道:“我再遣小厮过去问一问。”说完正要退下,却见赵曙提步,道:“算了,我亲自去。”他是怕,滔滔儿还跟小时候那般,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又下着雪,她身边除了跟着几名暗探,就只有两个不抵事的婢女,大雪纷飞的,若真有什么,他还不被自己气死。
蔡得子连忙从桁架上取了莲青云纹鹤氅和斗笠,急匆匆跟在赵曙身后。赵曙嫌暖轿太慢,着意要骑马。蔡得子出门得急,未穿厚实衣裳,冷得直打哆嗦。他伺候赵曙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