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曙说过几次,想有个孩子,但赵曙就是不松口。今儿听见高氏如此说,埋在心底深处累积已久的怨气就如烧开的沸水般,似要将壶盖子都掀掉。她举手指着高氏,怒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来日方长,可有得你受。”
高氏气道:“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给我罪受?”
烛火在青纱罩下闪闪烁烁,忽明忽暗的照在众人脸上,犹显凝重。陈氏见两人竟然吵开了,隐隐窃喜,偏要装出一副和事佬的势态,轻轻巧巧的道:“高妹妹,武妹妹,别为了几匹料子伤和气,让殿下知道,岂非都没得脸...”她本想去挽高氏的手,偏高氏头昏目眩,正想寻个地方坐下,就往侧移了移,倚在炕边。陈氏半举的手扑了空,讪讪不已。
武氏瞧着陈氏脸上不爽快,就笑道:“陈姐姐一番好意,人家可不领情哩。”陈氏恼怒,正要说话,忽听“噗通”一响,将众人唬了大跳。循着声音望去,原来是李氏不小心碰到了高几,将上面搁的青纱罩和蜡烛一并撞倒在地,烛火嗞嗞的烧着纱罩,她下意识就用脚去踩,火没灭,脚腕却扭了。
好在那烛火微小,又有众人在,不出一会,就被丫头给熄灭了。
四院管事的婆子早就看见武氏往高氏房里去,先只闻见里面有争吵之声,也未起意,后又听闻里头着火了,吓得连忙遣小厮去二院禀明主母。一人传一人的话,本就有所偏漏,再加上人人都有意夸大,故到了滔滔那里,竟是高氏和武氏动手打架,差点将房子给点燃了。
滔滔本在给她的大头宝宝喂奶,听见落衣回禀,眉头一凑,道:“叫人将此话本本末末,一字不少的去告诉殿下。”待落衣才行至门口,她忽又起身,将小殿下交予乳母,道:“把她们四人都召到二院来,我倒想瞧瞧她们怎么个天翻地覆。”
落衣忙应了,吩咐外头的小厮去叫人。二院的小厮最是鬼激灵,他们平日好吃懒做惯了,但在滔滔面前,却半点放肆也不敢,听了信,不顾风大雨大,就一灰溜的去请四位娘子,不敢耽搁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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