旼华哂笑道:“那些老头子,不管边关战事、不管州事瘟疫,只知道盯着官家后宫那点子事,真惹人厌烦。”诗琪的父亲也曾上奏谏过官家独宠兰贵妃之事,听着公主如此说,就觉有些逆耳,但也不敢反驳什么,只装作没听见罢。
兰贵妃口渴,唤道:“拿杯水来。”婢女呈上用鲜桃绞烂榨出的汤汁,恭谨道:“娘娘,温汤不宜久泡,于身体无益。”
旼华也觉有些头昏胸闷,就道:“那便起身吧。”
见贵妃和公主都要走,诗琪也忙扶起滔滔,随之上岸。在外头候着兰贵妃和公主换了衣衫,滔滔和诗琪才进帷幕穿戴。发了一身汗,滔滔只觉神清气爽,身子也似轻便许多,待贵妃和公主仪仗都离得远了,她才跟着诗琪去后山花园里寻糯米团子。
赵曙和方平本在御前行事,后来有宫婢回禀,说兰贵妃已回寝殿,官家没了心思,就散了众人。方平难得与赵曙独处,想让人在花园中摆席煮茶喝,才在亭子里烧了炉子,就见乳母抱着糯米团子过来玩耍。糯米团子见了方平,就从乳母怀里脱身下来,摇着小屁股一颠一颠的跑过去,口齿伶俐的喊着“爹爹…爹爹…”。宫婢怕小世子碰到炭火,就忙将炉子撤去。
方平看着糯米团子奔来,脸上淡淡含着笑意,站着没动。糯米团子走得急了,脚上忽而一拐,真如团子般一头栽在地上。乳母们吓得半死,连忙将他抱起,拍打着衣衫上染的灰尘。
糯米团子又是委屈又是伤心,想哭又不敢哭,嘴角抽动、眉头微蹙,像个小老头儿似的模样儿一下子把方平逗乐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赵曙没带过小孩,见他摔了,脑子里还没开始想该怎么办,见方平笑得前俯后仰的,也跟着笑意盈盈。糯米团子先还没哭,见自己亲爹笑得天崩地裂似的,脸上的羞耻之意越来越深,终于撕心裂肺般嚎啕大哭。呆萌的苏方平世子,昧着良心过去抚慰,可脸上的笑却怎么也止不了。
诗琪的温怒之声从花径中传来,道:“有你这样当爹的么?看见儿子摔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