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这么大,她会不会只顾着看灯而迷了路。仰或是,那些吃喝嫖赌的官卿皇族,往肚中灌了黄酒,就时常做些偷鸡摸狗的污秽事。
反正,说到底,他就是诡异的替她操起了闲心。
果然,青桐此时酒意全无,清醒得很。她感觉韩忠彦跟在自己身后,就像上次从蹴鞠场送她回家府似的,默默地,不动声色的。周围很黑,有些拐角处连灯也没有,可是她却一点也不害怕,就算听见有东西在哪里叫,她也不害怕。
因为她知道,韩忠彦就在身后。
内苑深处,下人们都被支去前头伺候,只剩几名粗使丫头在烧水、煮醒酒汤。方平吐了好几回,又喝了几口酥酪,方奄奄一息的倚着床槛坐着。房间里很静,只有诗棋摆弄铺床之声。她父亲是朝中武将,性子粗狂又鲁莽,常常在勾栏酒肆中喝得烂醉,回到府上,还会辱骂妻妾子女。犹是如此,她母亲还是将父亲照顾得极为妥帖,半丝不悦也无。
她从小随着母亲教养,伺候男人之事,也颇为知晓一些。她见方平的衣物湿了,便从浮雕仕女行乐紫檀大木柜旁的桁架上取了件寝袍,想替他换上。
方平眉眼惺忪的瞧着,只见女人柔荑轻软的解开自己腰间的玉带,又将手插进自己的内衣里,剥下他的绯色云雀细锦罗袍衫。她的身子倾得极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
他像是在做梦似的,问:“你要勾引我么?”
诗棋一愣,她当初听闻公主府的世子竟没有暖床丫头时,还隐隐自得。自己将来的男人,终是值得自己托付的。可今日所见,却几乎让她灰透了心。她强忍了下来,父亲那样脱了母亲衣衫,踢打母亲时,她也忍耐了下来。
这世上,有什么是不能忍的呢。
她并不回答他,只当是醉话。她轻手解开他内衣上的锦带,艰难的将他的手从袖子中拿出来。他裸着上半身,神情恍惚着,眼睛游离着,也不知道望的是哪里,或许他什么也没望,只是有些发昏。
他的身材很好,肩膀很宽,看上去很强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