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是风太大迷了眼,远处都起雾了,雾气里,少年的样子如此模糊,又如此清晰。
正当我思绪乱飞之时,只觉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手指,低头一看,正是仰着小脑袋的包子:“娘亲,你是因为想念父亲了吗?”
我点了点头。
时光辗转七年又三年,整整十年,我和他的孩子都三岁了。
人世间,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很多东西,当真是一段因果。我的一生,因他而颠沛而流离,而他,确实赔上了一双眸子,其实,他赔上的何尝不也是一生?
这时,师父忽然喊了我,道是要继续上山了。
牵着阿狸的手,凭着断断续续的记忆,我走在一行人的最前面。师父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加快了步子走到我旁边问道:“怎么,记得这些路?”
我犹豫该不该告诉师父这些,最终还是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耸肩:“您老人家不是在后面吗,如果我走错了,你自然会提醒下吧?”
“哦,你走错了好久。”师父非常淡定道。
我:“……”
我不可能走错,否则当年如何带二哥上山?定然是有两条路的缘故。
越往山上走,天黑之后,温度越低。好在准备充分,我给阿狸里三层外三层裹得跟个小粽子一般,只剩下两只眼睛。月色照耀下,那双眼睛越发神似他父亲当年,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天真无邪,偶尔露出一丝孩子气的狡黠,不像他的父亲,清冷而沉寂,藏了太多的故事。
大概又走了两刻钟左右,总算走到了一块绿洲。我的记忆一下子清晰了起来,脑海深处呈现的画面是这里曾经有多么多么热闹人烟鼎盛。然而,此刻当我举目望去,除却断壁残垣在月光下苟延残喘外,再无一活着的生物。
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的夫君。而当初为他带路的,恰恰是我。
“阿四,越过这片山坡,后面应该有一些原始山洞,你们可以过去先收拾一下。”
他们眼神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