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瞬,我已不愿再反抗!是啊!我明明举手之劳,只不过迷晕几个二哥手下守城的关键将领罢了!
我原已闭上了双眼,可是忽然间,窒息的感觉消失了,勒住我脖子的双手不知何时松了开,我缓缓睁开了眼,娘亲向来温婉的容颜已变得几乎无法认出,可是那双眸子,却依旧温柔,她抚过我的脸颊,“娘亲不怪你,娘亲本就不该打扰你的生活,拿那些过去的恩恩怨怨去困扰你。阿鸢,娘亲从来都不后悔遇见你父亲,生下了你。”
“娘亲,我错了。”我扑到娘亲的怀里,哭了出来。
没有人比我更能体会,从生下来便没有娘亲和父亲的感觉,孤孤单单,没人疼,没人爱,仿佛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上最多余的人一般。逢年过节,别的小孩有父母买的新衣服,有父母做的好吃的,有父母陪着放烟花,而我自从八岁之后,只有飞鸾宫一个人坐在床头抱着膝看着窗外,幻想着父母何时会出现,帮我撑腰,抚平我的不安与难过。
许是梦里的太过悲伤,醒来时我的手都在抖。
诚然,若我不相信娘亲,不愿帮娘亲,我后半生都会在不安中度过。
人心有多好,人心便可以有多坏。这句话,不正是说我自己的。
翌日大清晨,我便拿着娘亲给我的令牌,寻到了长乐宫。
晨曦微薰,侍候皇后的许嬷嬷只道皇后昨夜一夜未眠,方才入睡,但她并未拦住我入殿内。熏香冉冉,烟雾弥漫,我莫名想起了昨夜梦中的灰尘,手指扯了帐子的一角顿时又放了开,眼泪差点落下,我多么害怕掀开帐子噩梦会成真。
庆幸的是,当我掀开帐子,那个我称之为娘亲的人,正安然躺着。
她睡得并不好,眉头蹙起,我轻手轻脚走过去,跪在床边。昨日,我还不愿喊她一声娘亲,可是一场噩梦过后,我却是生怕再没有机会喊她一声娘亲。
所谓亲情,大抵永远都是失去后方知珍贵。
“娘亲。”这两个字从口中吐出,很是生涩,但那些积聚了许多年的情感,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