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为此我还一度仗着师姐的身份威胁要将他扔出谷中,处处欺负他,把洗衣服啊喂鸡啊采药啊等等事,都交给他做。他素来沉默寡言,身体处于恢复的那段时期,更是任劳任怨,基本上我怎么欺负,他便怎么受着。
我以为,本道姑从此终于可以贵气那么一回,也有贴身小丫鬟了。谁料有一日,二月雪从河边洗衣服归来,晾衣服时,不知怎么就摸出了我的肚兜,他摸出也罢,还是在师父面前摸出,最贱的是,他还在师父面前将肚兜递给我,一如既往冷笑,只不过那冷笑里似乎还带着一丝戏弄,“师姐,你的肚兜。”
我虎躯一颤,讪笑道,“是你的肚兜!”
二月雪,“……”
师父,“……”
师父当下便痛心疾首护着悔不当初,只道是他把我惯坏了,竟然不吭不声就把新入门的小师弟给染指了。本道姑委实憋屈,我那等贴身衣服,我素来都是自己手洗,何时落入了二月雪手中?这厮一肚子坏水啊!
自那以后,师父便成了二月雪的靠山,我这个师姐的地位越发不保,以至于到了最后,我说十句话,师父连一句都不信,而二月雪说的话,师父句句奉为真理。从此,二月雪处处欺负我,让我给他洗衣服打扫房间做饭砍柴……那时,本道姑觉得他太斤斤计较了,一点都没有男子汉胸怀,有段日子,更是恨他很得牙痒痒,可我武功不如他,文采不如他,样样不如他,于是我只能躲在墙角默默画圈圈诅咒他一辈子打光棍。
我十六岁生辰的时候,我们的关系终于不那么僵了。打破僵局的原因,正是二月雪送了我一把精致的短刀。我一向领悟力极高,觉得他送我短刀的意思,便是觉得我长得太不安全了,分分钟回有无数人觊觎我,所以我委实该有把短刀护身。谁料后来他告诉我,那是给我用来自尽的,当有一天我把自己也丑哭的时候。
有此师弟,真是分分钟同门情走到尽头的节奏。
然而,在这个夜晚,当我再回想起在谷里的那些岁月时,却觉得,所谓幸福,不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