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边,交完检查费用和明天要领的药钱。透过服务台上的玻璃反射,我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睛,分外瘆人。
我抓着大把单据没力气理好,先找了个靠墙的长椅坐下喘了口气。
一想到后天做完手术,我视为宝贝的孩子也要毫无生气的躺在那样一团粗糙的草纸里,我心就跟刀割似的疼。我捂着脸,脑子里一片混乱,
垂着头在那坐了一会,手机突然响起来。我盲目的接通放在耳边,听到很熟悉的声音:“霏霏,我到医院了,你在哪?”
我下意识的答道:“一楼楼梯这边。”
挂了电话我才记起这个声音的主人,段以晖。
他果然很快赶了过来,见到我皱眉道:“你脸色怎么怎么差?”
我微微的摇摇头。想站起来,但先前下楼走的太快,这会脚步虚软,段以晖连忙上前扶了我一把。
走了两步,段以晖说:“我听罗蔓说,你要打掉孩子?”
难怪来的这么快,罗蔓说的倒是及时。我微偏了下头,看着医院光洁明亮的地板瓷砖上反射出冷冰冰的倒影,我轻轻说:“是你让罗蔓劝我不要孩子?”
他顿了顿,说:“不是我。”
我停下来看了一眼他搭在我胳膊上的手,段以晖讪讪的收回手去,无奈的看着我。
我说:“你回去吧。我现在看到你们这些男人的恶心。”
我抬起头,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大门处飞奔进大堂,站在那环顾四周,似乎在考虑从哪里走。我扶着墙反方向走,明知避不开他,心里还是对这个男人生出恨意。
不过几秒钟,他已经奔到我面前,看了一侧的段以晖一眼。又瞧了瞧我手里的病服,脸色难看的很。
忽的几步上前抓住我手腕,质问道:“你拿这个做什么?”
我使劲把自己手抽出来,冷冷说:“不关你的事。”
他斜看我一眼,突然伸手把我手里的病历扯出去,他一扯动,把我怀里抱着的一大堆刚刚交钱的单据都带的散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