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张明朗,我们之间,完了。”
我虽然语无伦次,可是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们可能真的要完蛋了。
可以有人骂我矫情,可以有人骂我作死,也可以骂我事情过去了那么久还要较真,可是清楚明白地知道,我难过的或者不是他曾经天真如此成了帮凶,将我推入更黑暗更是牢笼的深渊里面去,将我如此破败却依然纯白的青春变成一个有了缺口就决意腐烂的桃子,将我变得如此懦弱小心翼翼患得患失悲悲惨惨,我痛恨的是,他决意瞒着这一切加倍对我好,好得我一对比起他赐我的残酷烙印,我的心就像是被丢到火炉里面灼烧一样,痛得我竟然连掉眼泪得力气都没有了。
可是我庆幸,我还有力气逃脱,我走到门边,颤抖着手指去按那串熟悉而又陌生的密码,我想着那一年那两个月我有多无助,是你们难以预料的,我无数次想过这样肮脏的自己怎么不去死,我还想着如果我死了会不会有人后来比我更爱他。
而这个时候,这个帮凶男人,这个我深爱而不得的男人,这个被我以我太肮脏的名义错开了三年的男人,他那阵身边有别的红颜陪伴。
这一切,真的是够了。
我就这样,在夜色初上中奔走而下,红树林的寒风迎面而来,海水的味道依然微微有点腥,我以为我还能哭出声来,我以为我还有眼泪,可是没有。
我的眼睛如同干枯的沙漠大地一样,干渴得难以再发出一声的哀鸣,我找不到绿洲,我从来没有哪一天比今天还想赶紧去死。
然后我的手被人在后面拽住了。
我听到张明朗的哀求,他说:“陈三三,你别走不行吗?”
可是张明朗,我已经找不到自己要留下来的理由了。
所以我像个疯子一样想要挣脱,所以我没去路上人来人往被人看到了会笑话,我摇头晃脑,我的头发被我甩得七零八落,我觉得我要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自己慢慢哭,我觉得我再也不愿意让这个男人触碰我一丝一毫。
于是,我终于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