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朗的眉头微微一皱,淡淡地说:“我怕你委屈太久。”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难受得要命,忽然觉得自己自私。
然后,我很嘴贱地问了一句:“那套房子值多少钱?”
张明朗轻轻一笑说:“还没来得及去估价,一百多两百万吧。”
觉得一万两万都是一笔巨款的我,一听这话,简直觉得真要给黄思敏拿去,不是割肉那么简单,简直就是把心丢进碎肉机里面啊。
我又哦了一声,冷不丁地问了一句:“那么贵的房子,你舍得啊?”
张明朗的头微微垂了一下,半响才说:“不太舍得。装修的板式都是我选的,卧室我还是按照你喜欢的样子装修的,怎么可能舍得啊。”
接着,张明朗又加了一句:“不过没关系啊,比起房子,我更想赶紧解决这样复杂的现状,我不想你老是一副委屈的样子,我看着难受,看着心烦意乱,没法正常思考。”
就在我心里面各种复杂情绪蹦跶的时候,张明朗又说:“还有,我跟黄思敏闹成这样,就算纳斯达能撑下去,以后盛德那边,以她老爸那个派系的人不可能帮忙我,很可能我爸甩手不理事之后,是张文耀当一把手,可能纳斯达都会被收回去,我要出去找工作,挣得肯定没有现在多,可能咱们以后要省着点,去买菜什么的,我们要讲价。”
张明朗的语气淡得跟一瓶矿泉水一样,在我的心里面却像惊雷一样不断地炸开。
我想起周佩玲的话,又想到张明朗的话,无法想象这个从小到大都没为钱的事发过愁的男人,怎么天真到这样的地步。
他简直就是天真。
如果不是天真,怎么可以这样轻描淡写把这人生的赌注,全部押在我这样的女人的身上。
如果不是天真,怎么可能从前段时间懂得的权衡利弊变成全凭感觉去行事。
他爱上我,简直就是一个自毁的过程,就像是山顶上即将要滚下来的石头,只要有一个风吹草动,只要他一发力往下滚,他根本无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