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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杀子烹食(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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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殡的队伍很长,所有的亲属都来了,几乎每个人都嚎啕大哭,拼了命的、撕心裂肺地哭。

只是,这泪水来得太迟了。如果早在一年前,你们曾流出一滴同情恻隐的泪水,曹大爷就不会走得这样仓促凄凉。

出殡队伍经过一处,围观的村民无不为之动容,许多人都在悄悄抹眼泪,是感叹,是惋惜。

我也站在旁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一切仿佛是一场戏,是悲剧,是滑稽剧。都是人生如戏,但人生不如戏。戏演砸了可以重来,人生失败了,却不能再走回头路。

围观的人群里,有一个人,却手舞足蹈,好奇地看着送葬队伍,就像世外的光景一样新鲜。我仔细一看,原来,这是跟曹大爷同村的“大傻”。

大傻左手拿着一块发黑的干裂的馒头,右手攥着两只油炸的蝉---咬一口馒头,吃一口蝉,跟在送葬队伍的旁边走,生怕掉了队似的。

“大傻,离运点,别在这里嬉皮笑脸的,一边玩去”,有位年长的老人一脸严肃地呵斥道。

大傻很听话,夹着腿乖乖地躲到了路边一棵大树后面,怯生生地继续啃起了馒头。

大傻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光着脚板。无论冬夏,他的身上永远是一身渔网似的破衣服,是黑色的---也许布料是黑的,也许是灰垢把衣服变成了黑色。

大傻本来不叫大傻,他姓张,而且他是有名字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人都忘记了他的姓名。

大傻的弟弟叫峰峰,我跟峰峰是小学同学。清晰地记着,上三年级的时候,我在一班,他在二班。印象中,峰峰似乎是某一科的课代表,因为我经常看见他抱着厚厚一摞作业本从教室办公室走出来。

记得有一年,整个学校的孩子突然都迷恋上了放风筝。那段时间,只要一放学,我们就各自拿出自己做的风筝来,到我们两个村交界处的田野上放风筝,麦蒿和荠菜刚刚露头,点缀着松软的灰褐色的土地。

大家都喜欢比较谁的风筝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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