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是反复地说:‘等到夜深,让人好生心焦。”
这回小君来敲边门,一个小诗文未开了门,他随了进去,但见众传女都睡熟了。他就说:“这纸隔扇日通风,凉爽,我就在这儿睡吧。”他将席子摊开,躺下了。侍女们都睡在东厢房里,刚才开门的小诗文也进去睡了。小君佯装睡着。过了一会儿,他便爬起来,拿屏风挡住了灯光,将公子悄悄带到这黑暗中。源氏公子有了前次遭遇,暗想:“这回如何?不要再碰钉子啊!”心中竟然十分胆怯。但在小君带领下,还是撩起了帷屏上的垂布,闪进正房里去了。公子走动时衣服所发出的声,在这夜深人静中,清晰可闻。
空蝉只道源氏公子近来已经将她忘记,心中固然高兴,然而那晚梦一般的情景,始终萦绕在她的心头,使她不得安寝。白天神思恍惚,夜间悲伤愁叹,今夜也不例外。那个轩端获睡在她身边,兴致勃勃讲了许客话后,心中无甚牵挂,便倒下酣睡过去了。这空蝉正郁郁难眠,忽然感到有股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似乎有人走近,顿觉有些奇怪,便抬起头来察看。从那挂着衣服的帷屏的陨缝里,分明看到有个人从幽暗的灯光中走来。事情太突然,她在惊恐中不知如何是好。最后终于迅速起身,被上一件生绢衣衫,悄悄地溜出房间去了。
这源氏公子走进室内,看见只有一个人睡着,当下满心欢喜。地形较低的隔壁厢房,睡着两个侍女。源氏公子便将盖在这人身上的衣服揭开,挨近身去,虽觉得这人身躯较大,也并不介意。这个人睡得很熟,细看,神情姿态和自己意中人明显木同,才知道认错了人,吃惊之余,不免心生气恼。他想:“这女子若知道我是认错了人,会笑我太傻,而且势必生疑。但若丢开了她。出去找寻我的意中人,她要是坚决地回避我,又会遭到拒绝,落得受她奚落。”因此想道:“睡于此处的人,何况黄昏时分灯光之下曾经窥见过,那么事已至此,就算是上天赐予,将就了吧。”
这轩端获好半天才醒来。她见了身边的这一人,感觉有些意料外,吃了一惊,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