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呼喊也没人听见,更没人发现,周围触目皆是爬来爬去的蜥蜴蜘蛛什么的。这么着,那里一堆一块地到处是死人的白骨,阴惨惨湿漉漉的。上面还晃动着一个个小小的光环,好像冬天里的月亮。就在那样的地方,一个人孤零零地一份一秒地挣扎着死去。"
"一想都叫人汗毛倒立,"我说,"总该找到围起来呀!"
"问题是谁也找不到井在哪里。所以,你千万可别偏离正道!"
"不偏离的。"
直子从衣袋里掏出左手握住我的手。"不要紧的,你。对你我十分放心。即使黑天半夜你在这一带兜圈子转不出来,也绝不可能掉井里。而且只要紧贴着你,我也不至于掉进去。"
"绝对?"
"绝对!"
"怎么知道?"
"知道,我就是知道。"直子仍然抓住我的手说。如此默默地走了一会。"这方面,我的感觉灵验得很。也没什么道理,凭的全是感觉。比如说,现在我这么紧靠着你,就一点儿都不害怕。就是再黑心肠的,再讨人厌的东西也不会把我拉去。"
"这还不容易,永远这样不就行了!"
"这话--可是心里的?"
"当然是心里的。"
直子停住脚,我也停住。她双手搭在我的肩上,目不转睛地凝视我的眼睛。那瞳仁的深处,黑漆漆、浓重重的液体旋转出不可思议的图形。这对如此美丽动人的眸子久久地,定定地注视着我。随后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一下我的脸颊。一瞬间,我觉得一股暖流穿过全身,仿佛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谢谢。"直子道。
"没什么。"我说。
"你这样说,太叫我高兴了,真的。"她不无凄凉意味地微笑着说,"可是行不通啊!"
"为什么?"
"因为那是不可以的事,那太残酷了。那是--"说到这里,直子蓦地合拢嘴唇,继续往前走着。我知道她头脑中思绪纷乱,理不清头绪,便也缄口不语,在她身边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