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浮油的老茅,穿了身松垮垮的灰格子休闲西服,在光照下像个胖罗汉,他也坐下来,盯住他看了片刻,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你就打算那样了。”他有一个永远改不掉的动作——经常无意识地伸出舌头绕着双唇舔一圈,然后用掌心擦掉口水。店员们常在背地里嘲笑他这个猥琐又恶心的动作,但他并不自知。
尹丹宸提了个精致的食盒,带着身后端着托盘的服务生进来了。几样陈杉爱吃的下酒菜和六壶酒摆在桌上,三人对坐在长桌两侧,服务生出去了。“你是真的想好了吗?以后有什么打算?”老茅斟满三杯酒,把其中一杯推到陈杉面前。
陈杉一口气连干了四五杯,“真的想好了,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儿,想起你,就来这里躲几天。说真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没什么打算。”都是很熟的朋友,他也并不客气,顺势躺在一边,盖住他上半张脸的长发散到两边,露出一张过度憔悴的面容,仍不失俊美,不知道他年龄的人单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
尹丹宸已经明白茅哥之前说的重要客人,就是陈杉。他看了老茅一眼,老茅微微点头,尹丹宸就去隔壁把神辉之眼拿过来,很随意地放在桌上,然后一言不发就出去了。他来到一层,叮嘱那几个看到陈杉的店员都管好自己的嘴。
楼上包间内的陈杉,看着老茅,像是回到了十年前的日子。“先不说我的事了,倒是你们两个,我这是见鬼了么?你们一点儿也没变,这不太……很不正常啊。”他重新弄坐起来,自斟自饮,吃了几口菜,令人怀念的味道。
虽说是老朋友,但陈杉对老茅的背|景和私生活并不了解,甚至一度以为老茅和尹丹宸是他和“老师们”的那种关系。以前陈杉问过他是哪里人,有没有老婆孩子等问题,但老茅说了个生僻的地名,又说自己习惯了一个人之类的话,随便搪塞过去,陈杉也就不多问了。
陈杉始终不理解,老茅在帝都的店,以及在那边经营的人脉关系都不错,不知他为什么突然离开,而后又到南方这边“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