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哪怕是模模糊糊的映在朱漆面上。除了一层黑色的影子以外,我实在是无法从漆面的反射中,看出任何我脸部的细节特征。
假设这里所有的棺材都是同一个年代,或是相近时期下的产物。这样一来从那些没有被重新刷涂过朱漆,刻有村里人大名的棺材可以看出——这些棺材距今不说有上千年的历史,起码也得超过五百年了。、
我对木料不是太懂行,但是村里祠堂之中,有一块停尸的棺材板。据说那玩意儿就有七百多年历史了,因为老秦家世代相传,一直置于干燥阴凉的环境之中,保存的可谓十分完好。这地宫里常年恒温,密不透风,且又在山顶之上,不受地表潮湿之气的侵蚀。想必对保存这些木棺,是极其有利的。按照村里那块停尸板的老旧情况来看,与这里棺材的木质自然腐化程度极为相似,两者之间的年代差距,应该不会太大。
而这里绝大多数的棺材,虽然都在近期被重新刷涂了一遍朱漆。但是这个近期,只是相较于没有重新刷涂过的棺材,那种古老破旧的沧桑之感,两相比较下的用词而已。其实单看漆面的腐蚀磨损程度,这些重新刷涂上的朱漆,也有不短的年月了。起码与地宫入口,我们一进来时看见的那几十口,散发着妖娆气息的朱漆棺材相比。眼下的这些棺材上的朱漆,就显得暗淡昏黄了许多,完全不是在同一个时间段刷涂的。
如此年代久远的朱漆和漆面,你如果说可以拿来当镜子用,反射出人脸的模样来,那明显是不太现实的。这让我很快就断定,刚才那张鬼脸,绝不是正常情况下的光照反射,而是不能用光学原理解释的诡异现象。我盯着面前这口漆面与左右隔壁任何一口都没有区别的棺材,只觉得那张鬼脸,似乎是从棺材里面,通过厚重的漆层,才呈现出来的一般。
这样的念头迸发出来,无疑使我毛骨悚然,我低下头晃了晃脑袋,眼睛狠狠的闭了闭。在查看了最后一次之后,我重新提起煤油灯,抬脚离开了那口棺材,只想赶紧离它越远越好。
此时脚下步伐明显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