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坐了一会儿,只觉得脸上有些痒,伸手一摸,手里是湿润的眼泪。
一直以来,他虽然身在敌营,可是并没有很强烈的责任感,又或者那些仇恨还藏在心里,尚未完全发掘。而今一个孩子的死,让李君则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击,沉淀在心里的不满,如同泉水一般喷涌而出。
等平复了情绪,他才从车里下来,本来要给司机师傅钱,谁知道对方挥挥手:“罢了,你不要给我了。国家都给这些个狗贼占了去,我就算能赚到钱又有什么意义?”
他慢慢地往饭店里走,一进大门就看到饭店的华人老板卑躬屈膝地在给方才受了惊吓的大使馆的日本人道歉,奴性十足,眼看着就差跪下磕头了。
李君则别过头不愿多看一眼,错开视线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章时平迈着大步从走廊那一头过来,见到李君则就抱怨道:“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怎么会出了这种事情,让大使受惊了,这附近肯定还有记者,明天的报纸又不知道要怎么写了。”
“晚上的宴会是否要取消?”
“取消?当然不。如今战场上的形势往好的方向发展,你我日后才能有更好的日子过,是大喜事啊,怎么能因为一个冒失的混小子就不庆祝了。等会儿还会有市长过来,你陪我一起招待。”
于是他跟着章时平一起张罗事宜,等客人都到齐了,席上刚筹交错,美艳的女人衣着暴露地跳舞助兴,厅堂里越是欢歌一片,李君则的心里就越觉得沉重。
他走到窗边想透透气,章时平的秘书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嘿,干嘛一个人待着。”
“喝多了酒,想消消酒气。”
“那行,部长等会儿要见很重要的人,我得去通报一声,就不打扰你了。”
李君则嘴上应着,却一直用余光瞟着那边的动静,果然章时平在听了秘书的话之后匆匆和客人分开,眼看着就出了大厅往饭店的另一侧走。
他招呼了服务生,拿了一杯香槟在手,一路和客人打招呼,装作无意地跟着走出了大厅,瞧见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