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静不语,她能感觉到一个秘密正随着皇上的诉说而逐渐显露出丑恶的面目,只是这真相或许太过骇人,她不敢听下去。
皇上顿了一顿,似乎打定主意要将心中的话都说出来一般,接着道:“那一日,朕听到,母后和病重的父皇商议,要改变传嫡长子的惯例,将皇位传给梁王。朕长了那么大,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朕以为,只要满足梁王的要求,给予他用不完的荣华富贵就好了,没想到,母后和父皇却是早早动了这样的心思。母后也就罢了,只是父皇,朕一直以为他在传位的事情上不会听母后的劝说,哪里知道,他们早就商议好了,要活生生将朕往死路上逼啊。朕当了那么多年的太子,到头来若是坐不上皇位,先前支持朕的朝臣就会纷纷倒戈,到时候万里长安,哪里还有朕的容身之地?“。
王娡静静听着,心中也是震撼的。她未曾想到,皇帝心里竟有这许多苦楚。
更不曾想到,不过年余之前,他面临的竟是这样绝望的境地。
即使如今皇上好端端的坐在自己身边,梁王早已是黄土白骨,王娡心里仍旧是后怕的,她不知道皇帝经历了怎样的血雨腥风,才换来如今的黄袍加身。
皇上接着道,似乎打定主意要将所有的往事在今夜一并诉说出来一般:“那一日,父皇眼看着快不行了,唤朕和梁王入宫。朕去的早了一步,天助朕啊,朕去的比梁王早。朕到了长乐宫的时候,父皇他在写遗诏,朕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传位于梁王。朕原先还不敢相信,如今便是万念俱灰了。你知道,朕后来做了什么吗?“。
皇上转向王娡,双眼血红,他的神智似乎都有些不清楚了,王娡只能摇头,她不想接着听下去,却奈何不了皇上一意坚持着要说。
“朕去夺父皇手里的笔,父皇是病得快死的人,哪里有力气跟朕抢夺?朕自己改了遗诏,回头看父皇已经倒在龙榻上了。朕心里却不害怕,一点也不害怕。在场的都是朕多年来交好的父皇内侍,大局已定,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该效忠于谁。自那以后,父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