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过物是人非而已。
眼见得天色墨黑,眼见得东方露出一点微弱的鱼肚一般的白色。
太医始终没有好消息传出来,所有人也这样坐了一夜。
皇上眉头紧皱,让人丝毫揣摩不透他内心在想些什么。王娡和他夫妻许久,知道他此刻心中怕是波澜万丈。
皇上年轻气盛,一心整顿朝廷纲纪,奈何太后余威犹在,难免束手束脚。
如今太后若是撑不过去这一关,对于年轻的皇帝来说,未免不是好事。
至于母子情分,王娡淡淡笑出来,怕是在皇上下令诛杀章武侯的那一日,就已经所剩无几了罢。
内殿突然有了杂乱之声,似乎还有器皿被碰撞到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
王娡和皇后对视一眼,彼此心中皆是骇然。皇上也从泥塑一般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目光灼灼,往内室望去。
少顷,就看见邓铭庭转了出来。他手上犹自拿着一块吐满了药汁的白巾,见到皇帝登时跪倒了,声音里带了哭腔:“微臣无能,还请皇上降罪。太后…仙逝了!”。
如同在水面中投入一块巨石,登时水花四溅。
皇上的身体晃了一晃,声音沙哑:“你说的,可是真的?”。
邓铭庭含悲点头,妃嫔们一时也各自悲泣,长信宫一派凄风苦雨。
王娡看着窗外喷薄而出的日光,心中觉得空前的平静。
到底是没有了呢,再也不能威胁自己了。她慢慢想着,闭上眼睛,觉得一滴眼泪缓缓滑落下来。
五日之后,晨起之时,容芷捧着一件素白的孝服走过来,心疼道:“娘娘这几日忙于丧事奠仪,都不曾好好睡觉的,眼见得眼底的乌青都重了。”。
王娡就着青寒的手喝了几口温水,淡淡道:“你去瞧瞧,哪一个不是这个样子?我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这些话,留在飞羽殿说说即可。”。
自五日之前,太后山陵崩,皇帝痛不欲生,停早朝十日以示哀思。
且母子情深,皇上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