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连声冷笑,让人不寒而栗。她转头伸手摸索到搁在榻子上的一张浅黄色药方,用尽全身力气朝下一掷,药房飘落在王娡面前的地面上。
太后声音冷漠:“你自己看看,你举荐的好太医给哀家开了什么虎狼之药!”。
粟婉容见机,软语道:“太后不必为不值得的人,气伤了身子。”。
王娡手指颤抖,拾起地上的药方,的的确确是邓铭庭的字迹无疑。
她一行行看下去,越看越心惊。
饶是她并不怎样精通医术,也看得出这药方中许多不妥之处。几乎都是药性极大的药材,寻常壮年男子都要再四斟酌了方才可适量服用,如今都是十足十的量,让人心惊肉跳。
随侍在侧的韩朝晖趁着王娡怔怔地看着那药方道:“原先太后娘娘的眼疾都是邓铭庭大夫在照料,如今微臣替了邓大夫几日。从前在太医院常听邓铭庭夸耀自己医术如何高超,太后眼疾如何日见好转。因此微臣不敢随意添删药材,只命配药的宦官照原方子配药微臣日日看着他们煎药送来不敢马虎大意。直至今日,太后娘娘说自己心慌气短,微臣才知不妥。斗胆取来药方一看,竟都是这样的虎狼之药。这些药材,虽是一时半会可以缓解眼疾,天长日久,太后必定元气大伤。实在是急功近利,罔顾太后安康。”。
皇上走到仍旧跪着的王娡面前,眼里是沉重的失望与憎恨:“娡儿,母后素日待你不薄,你怎能因为一己私利,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王娡眼泪滚滚而下,似是雨后梨花,清丽凄楚。她颤声道:“太后责备臣妾,臣妾不敢推脱,只是臣妾有一言不得不进。”。
她面向太后,深深拜倒,语中大有哽咽之意:“这张方子,并不是素日邓铭庭太医给太后服用的方子,还望太后明鉴。”。
变故突如其来,众人皆有些讶然。
太后皱眉道:“你这话哀家倒要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王娡的额头抵在冰凉的地面上,声音既惊且惧:“太后英明。自从邓大夫得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