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下来,已是过了将近一个时辰。
宫外也隐隐约约传来喜乐及喧闹之声。容芷留神听了听,笑道:“想来快要到登基大典的时辰了呢,宫内外竟也热闹了起来。”。
王娡凝神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容貌,与初初进太子府相比,清瘦了好些,却愈发显得柔弱动人。
脸色虽是不好,到底在盛妆之下也是神采奕奕。
七个月的身孕,小腹早已高高隆起,却并不怎样痴笨,反而一股端庄之气。
容颜未老,心境已换。其实都是一样的罢。
这样的变化,王娡不知是祸是福。
后无来路,前有通途。
登基啊大典比之丧仪,更是礼仪繁琐复杂。
自来便是新的比旧的惹人注意,虽是先帝去世,举国哀悼。
到底如今也到了更替之时,原来的种种目光都聚集在新帝身上,自然,还有即将入驻后宫的诸位女子。
青寒和容芷慎之又慎,直到太子妃宫里派了宦官来催,王娡见这宦官颇为眼生,便含笑问了姓甚名甚,吩咐义忠取钱谢过方才准备起身。
大喜之日,宫车也一改几日前的白纱覆盖,而换了明黄色的车幔,那便是正经的帝王之色了,阳光之下,愈发光华灿烂,惹人注目。
那样明亮华贵的黄色,昭示着许多人心心念念的皇家富贵,不可匹及。
她骤然想起,原先镇明在太子府中多穿着浅白色,天青色等颜色衣裳,愈发显得他面如冠玉,气度温和。
只是从今日起,他便也要穿着这样刺眼的明黄色,坐在属于他的皇座之上,统领这万里江山。
她眼中闪过永涵素日的影子,想来是时间太久了罢,曾经连发丝都清晰记得的人,如今也是竟然带着一些记忆里特有的模糊。
朦胧的看不真切,只是依稀记得,与太子相较,他的温和与闲适并非是对锋利的内在的掩饰,而是真正的平淡从容。
若是自己仍在金府中,想必也不过是对先帝驾崩,新皇登基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