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有一个约莫六岁的小男孩,他看上去一脸忧郁,手握书本正在角落的椅子里发呆。听到李婶的吩咐,他目无表情地收拾桌子上的作业本,往卧室小跑而去。
“李婶,家里就你俩吗?”早上上山前只仓促吃了一点干粮,陆晓岚早已饿坏了,“怎么不见李叔?”
李婶尴尬一笑说,“孩子他爹去年车祸走了,家里就我们母子俩。”
陆晓岚连忙道歉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这一年我都熬过来了。只是小彬年纪还小,自从他爹走后性格变得很孤僻,很怕生人。家里环境不好,招呼不周别介意...”李婶话多,啰啰嗦嗦说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厨房继续忙碌。
秦海终于挂了电话,回到屋子在陆晓岚的身旁坐下来。他的脸色比刚才还要差,愣了好一会儿才拿起筷子吃面条。
以陆晓岚的直觉看来,秦海一定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否则脸色不会那么难看。
“秦海...秦海...”陆晓岚推了推秦海的肩膀,才最终反应过来,笑容牵强,“什么事?”
秦海闷头吃面条,讳莫如深,“明天必须早点赶回海市。”
这夜,秦海拥着陆晓岚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却彻夜无眠。他们各怀心事,却又假装若无其事。
陆晓岚很害怕面对心事重重的秦海,似乎拥抱得再紧,她也无法探究对方心底的忧虑。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在医院的时候,陆晓岚贴身照顾秦海;出院以后,又跟随他从度假村来到荣县拜祭亡母。可是这种如形相随的亲密,却总让她感到一丝恐慌和不真实。
这一切仿似一场真实的梦境,一旦黎明破晓,这场梦就会醒过来。
而终结这场美梦的,却是陆晓岚无法预料的人,一个不知不觉间把她和秦海推到悬崖边缘的人。
###
第二天天还没亮,秦海已经把熟睡的陆晓岚叫醒。他们简单洗漱了一番,换上李婶帮他们烘干的衣服,摸黑出了卧室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