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静儿点了点头，长出了一口气，终于道：“小凡，你每天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就不能告诉我么，我一点也看不透你。”
其实这话静儿向问很久了，很早以前，他刚刚到景小凡家的时候，那时不熟悉人间的事情，几乎是与他寸步不离。那个时候她就发现景小凡总是会站在楼上，站在窗前，站在十字路口，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世界。
他的神色虽然从来都是平静淡然，但从他的眼中静儿还是看到了情绪。悲伤，无奈，忧愁，或许还有更深的东西。
除了这个，更多的时候他就发呆，但又不像是发呆，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但是却总也想不通。
他好像有很多烦恼，但是他从来都不对任何人说，也没有任何人知道。每次在父母那里受了任何委屈他也从来一言不发，就连受责骂的时候他的神色依旧是那样平静，他甚至事后不会难过，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好像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和静儿从他记忆中所了解到的其他人差别太大，平常人的喜怒哀乐，激动，欢喜，迷茫，愤怒，痛苦，这些情绪他好像统统都没有一样。
他的脸上，除了偶尔对自己笑一笑之外，就永远都是那冰封万里的淡然和平静。
可是，不会欢笑，不会痛苦，不会迷茫，不会悲伤的人，没有这些情绪的人，还算是一个完整的人么？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任何时候都不流露自己已情绪的人，夜晚站在窗边看着下方奔涌不息的车流，来往喧嚣的众生时，眼中却渐渐有了悲哀。
他整天究竟在想什么呢？
静儿真的很想知道。
如果摒弃了这所有的情绪，她想，那他所拥有的就只剩下一种了。
孤独。
而且是很深很深的孤独，像是独自一个人，背对着整个世界，深处于黑暗之中。
景小凡听了她的话，微微怔了一下，随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跟你说了你可能也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