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需要我再度离开而已。
这年的夏天炎热而漫长,已过了伏天,暑热依旧没有散去。
在内廷中,陛下的孕事自然是头等大事。她此番有孕全然不同于怀荣王之时,从最初的频繁害喜,呕吐不止到浑身不适,情绪也变得起伏而易怒。
我因此迟迟没有向她提出赴大同府一事,她自然也未对我下令,可我心里隐约觉得,她还是在等待我主动向她请旨。
一日,我正与孙泽淳在核对入夏以来宫中用度及经厂为陛下有孕祈福所校印刊发的五百份南藏经。养心殿的内侍匆忙来找我,只说陛下正在为政事大发雷霆,婉芷等人皆劝慰不得。
婉芷正在养心殿外等我,神色焦虑,甫一看到我道了声,“你可来了。”拉着我絮絮讲述,“今儿午膳时食欲好,进了一碗的碧梗粥并一个鸭肉卷子,小憩了一会儿才起来,结果看了一会子奏疏,不知为什么就动了气,把午膳进的全吐了。这会儿独自生闷气呢,也不叫人进去。”
我忙要进暖阁,她又一把拉住我低声道,“好似和秦家的事有关,才刚生气的时候问了一句,元承去哪儿了。我才吩咐人把你叫回来的,如今也只有你劝的了。”
我对她颌首,一壁进了暖阁。见她闷闷的歪在榻上,身旁围了四只黄花梨冰鉴,上头湃了新鲜的瓜果,室内散着舒爽的凉意和甜淡的果香。
我向她行礼,起身时将那些冰鉴挪远了些。
她安静的看着,半晌懒懒说道,“你还是朕身边近臣呢,一天到晚连个影子都不见,真是官做大了,把这些服侍人的活都派给旁人。”
我对她微笑,指着冰块上的洞庭枇杷说,“今年东山的枇杷很甜,陛下要不要尝尝?”
她略一点头,之后看着我在双狮绣球盆中盥洗了手,擦拭干净,一颗颗为她剥枇杷,才薄露笑意道,“你如今胆子也大了,朕问你的话,你都敢避而不回。”
我笑着应她,“臣不敢。只是臣说了陛下也记不住。您昨日吩咐要查验经厂校刊的经文,臣不敢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