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我也是应接不暇。不瞒先生说,那些东西,我未必不喜欢,只是,我实在不缺。”
他再度盯着我,仿佛在揣测我此话的真伪。恰在此时,厅外快步走进一个中年长随,那人行至江春身后,躬身行礼道,“老爷,不好了,太太传信来说少爷又把西席先生赶跑了,让您在徽州府这边再觅一个师傅。”
“什么要紧的事,非要这会儿来回。”江春回首呵斥道,“越发的没有规矩了,还不出去。”
那人听他喝骂,一耸肩连忙退了出去。江春对着我摇头,讪讪的笑道,“大人见笑了,家中仆人没有规矩,我们商户人家毕竟是不能和为官做宰的比啊。”
这话令我听出一些弦外之音,我心念微动,顺着他的话说道,“徽州文风昌盛,士人辈出,为令公子在此地寻一个先生当不是难事。江先生注重子弟教育,这便和仕宦大家诗礼之风类似了。”
“不同,大不同。”他一径摆首,长叹道,“徽州山穷水浅,土地贫瘠。历来子弟想要出外发展唯有读书入仕,仕途不通便只能入贾,似我这般。可即便家资万顷又如何,士农工商,商贾只能排在最末,终究还是输人一等。所以江某才着意培养族中子弟读书,怎奈何犬子顽劣,不堪教化。江某想要光耀门楣的抱负到底还是要落空了。”
我似不经意般缓缓说道,“令公子毕竟还年轻,未能领会江先生一番苦心。其实朝廷也有不周全之处,像先生这样在大灾之年肯为百姓慷慨解囊的义商,是应当给予相应的封赏。”
我话音刚落,他神情陡然一震,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了许久,问道,“大人此话当真?若江某出资赈济灾民,朝廷会嘉许江某一个官职不成?”
我含笑颌首,“此事合情合理,为何不当真?”
他瞬时露出喜色,当即表示,“那江某愿意出资五万两,以安抚凤阳府水患之急。”
“先生稍安勿躁。”我微笑摆手道,“此事还须呈报陛下,待陛下恩准之后,我再知会先生亦不迟。”
他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