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个问题太过无稽。我垂首自嘲的笑笑,躬身向后退去。
她突然出声叫住我,轻缓无力的问道,“若朕派你去监军,你想去哪一处?”
“臣去哪里皆可,全听陛下吩咐。”我沉声回道。
这个答案她心中应该有数,只是在以这样的方式来告诉我,她需要我离开内廷。
天授二年腊月中,甘肃天水地震,陕甘一带皆有持续复震。甘肃巡抚廖通奏疏上言道,或地裂泉涌,中有鱼物,或城郭房屋,陷入地中,或平地突成山阜,或一日数震,或累日震不止。河、渭大泛,华岳、终南山鸣,河清数日。官吏、军民压死八十三万有奇。
我念完这道奏疏,心中亦为灾情所牵动。陛下更是镇日愁容不展,我隐约觉得如果此时能为她分忧,大约只有一个选择。
我于是向她请调前往甘肃赈灾。她只是深锁了眉头看着我,并未作答。
过了两日她下令,诏发太仓银万两于延绥、一万两于陕西诸府、一万五千两于甘肃、一万两于固原,协济民屯兵饷,停免夏税。
同时下旨令我为钦差,与户部侍郎邹廷和一道即刻前往甘肃坐镇抗灾。
阿升又一次为我收拾行装,而我的心情也如同京城的冬日一般寂寥落寞。
我知道此行所到之处只会看到流离失所的难民甚至是饿殍遍野的惨境,再也不可能有江南那般烟雨迷蒙和诗情画意。
临行前一晚,陛下召我前去,我知道她还有事要吩咐我。她拿了一份密奏的折子给我,内容是如今驻防甘肃的李诚上书弹劾甘肃巡抚廖通贪赃枉法。
“你此去甘肃,除却赈灾,要替朕查清这件事。朕已授意李诚协助你,你可于他商量该如何办。”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在没有实际证据前,不得打草惊蛇。务必要一击即中,明白么?”
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要我暗中查访,不能让廖通事先有任何的察觉。廖通盘亘甘肃多年,在当地的势力可谓纵横交错,既要他不察觉,还要暗中搜集证据,于我来说这并不是件